徐宾想尽快查清楚石脂的来源,就让人调出今天长安九个城门所有通关过所的记录,以及东西两市制墨商铺的交割记录,还有城里惯走西北的车行名录也一起调出来,可安主事对他突然态度大变,把他当做骗子一样冷嘲热讽,安主事曾把徐宾奉若申明,没想到他竟然借用大案犊术徇私舞弊,徐宾在他心里的高大形象彻底崩塌,徐宾百口莫辩,默不作声离开靖安司,李必望着徐宾落寞的背影,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
林九郎向吉温打听大案犊术的来历,得知这是徐宾独创的,大案犊术不但可以根据大唐卷宗中各种记录和数字,能准确推断事情的真相,还能预知未来,而且徐宾为人迂腐低调,林九郎知道何执正曾经多次向圣上推荐大案犊术,可他还是觉得这就是江湖骗术,林九郎随手从桌上拿出各地官员送来的公文,他不用看就知道上面无非就是一些阿谀奉承的话,他们都想等林九郎执掌朝政的时候被重用,林九郎懒得区分哪个是真是假,一股脑全扔在地上,吉温吓得诚惶诚恐,林九郎教给他如何看人的办法,就看那个人从前得谁重用,后来又与谁为敌,吉温顿开毛塞,连连称是,林九郎觉得徐宾不简单,派吉温去查他背后的人。
徐宾失魂落魄离开靖安司,李必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他,跟他来到一处宅子,李必推门进去,看到这是一处用竹子造纸的作坊,李必来找徐宾兴师问罪,徐宾向他详细介绍了造纸的工艺和流程,李必气得大发雷霆,埋怨他不去查狼卫,不为张小敬洗脱嫌疑,反倒躲在这里做生意,徐宾却觉得造纸术至关重要,不但关乎到大唐的将来,而且还能彻底挽救崩坏的税制,他详细讲明其中利害关系,地方官员事无巨细向朝廷上奏,用纸量急剧增加,剡县藤纸告急,导致纸价飞涨,因为朝廷的案牍公文都用藤纸,只能压缩地方纸张的用量,各地的录入吏们就无纸可用,这表面上看去是小事,可时间久了就会让人心失望,录入吏们不能尽职尽责上报,导致各种资料记录不准确,久而久之就产生了恶性循环,直接关系到百姓的生计。
徐宾经过多次的试验才改用竹子造纸,希望能为朝廷解燃眉之急,李必终于明白徐宾一家节衣缩食,卖房产和田地的原因,原来都是为了造纸,他被徐宾的博大胸怀深深感动,直接把他叫回靖安司。望楼上的武侯发现了麻格尔和三辆马的踪迹,看到他们正快马加鞭赶往平康坊,通传武侯陆三来向李必报信,可他不在靖安司。
吉温很快查到徐宾和张小敬是挚友,他忙不迭来向林九郎报告,吉温提议可以借此坐实太子和靖安司勾结的罪名,还应该尽快向圣上报信,林九郎不敢出府,想等彻底铲除狼卫再进宫,李必带徐宾匆匆赶回靖安司,立刻下令全面围堵狼卫,不许他们靠近身上居住的兴庆宫,还让通传武侯亲自传信给崔器,把旅贲军交给张小敬指挥,李必派徐宾协助其他主事查案。
姚汝能通知崔器把兵权交给张小敬,崔器左右为难,姚汝能劝他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,做出正确的选择,崔器考虑再三,立刻集结剩余的将士们前去阻截狼卫。姚汝能牵着细犬离开,路上偶遇檀棋,姚汝能讽刺檀棋其不遗余力帮助张小敬是因为喜欢他,檀棋警告他不要败坏了姚家的威名,姚汝能气得咬牙切齿,一气之下把一碗水泼在檀棋脸上,檀棋不想和他纠缠,强压心中怒火,头也不回去增援张小敬,姚汝能气得大呼小叫。
吉温自称能拿到王蕴秀指证张小敬勾结狼卫加害林九郎的证据,劝林九郎下令抓张小敬,可他想趁机把何执正和太子一起牵扯进来,吉温顿时明白了,赶忙下去草拟公文。王蕴秀被马车拉着在街上狂奔,她想向外呼救,可嘴里堵着布条,她急得一筹莫展,突然外面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,王蕴秀拼命挣扎着起身向外看。元载及时赶来救下王蕴秀,王蕴秀对他感激不尽。
元载诬陷张小敬设计绑架了王蕴秀,他费尽周折才找到王蕴秀的下落,元载还特意准备了王蕴秀喜欢的奚车来接她,王蕴秀想尽快回家报平安,可元载却觉得她此时回去不安全,建议她到自己家暂避一时。